楚昭振振有词,她从胡亥那里悟出了一个道理——

会哭的孩子有奶吃。

感情都是有沉没成本的。

一个从来不用操心,自己风吹日晒就能长大的孩子。

在父母心中的分量,很难比得上处处闯祸□□心惯了的孩子。

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大多数父亲都比不上母亲疼孩子。

没有十月怀胎的辛苦,也没有换奶瓶尿布带大的习惯成自然。

万一还没有缺少子女时的物以稀为贵,那真就是有血缘的陌生人了。

她跟始皇目前的关系差不多就是这样。

所以她必须要从现在开始,从不起眼的小事开始,让这个新爹习惯被她索取,习惯为她操心付出。

“……”始皇沉默了。

六国被灭都已经五年了,有心助秦的人早八百年就来咸阳自荐上岗了。

现在那些没在咸阳的人还能是什么成分?

不是挂念六国的死忠,就是觉得秦国这一套不行,该用他们家学说的老顽固。

始皇也有自己的脾气:

又不是什么经天纬地的大才,他们看不上大秦,大秦还看不上他们了呢,哼。

“朝中学诸子百家的人本就不少,予你一份调令,要谁相助自己去寻吧。”

“父皇,这不一样。”

“何处不一样?”

“父皇有没有想过秦朝眼下最大的危机在何处?”

“何处?”始皇有点好奇了。

此前天幕那一段,他听出了几个要素,民力耗竭、朝中混乱。

眼下他稳坐朝中,何来混乱?

北原还没打、长城还没修、阿房宫也还没开始建,又何来民力耗竭?

这个小闺女儿又看出了何处的不足?

“大秦在十年内以一国统七国之土地,忠心可靠的官吏数量能达到曾经的七倍吗。”

“心向秦国的读书人数量有那么多吗?”

“这些读书人能上一来就当县乡里的长官吗?”

“如果不能,那底层的黔首在听谁说的话?是大秦挤出来的一两个县令都尉,还是六国遗留的地方豪强?”

秦朝扩张的太快了,对于打下的土地并没能很好地消化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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